易真睁开眼睛的时候,觉得自己躺在什么连绵起伏的东西上热意熏着他的身体,令他忍不住下意识地猜测,自己是不是被人放倒在了沙滩上,阳光被沙子吸饱,然后又反馈到了自己的全身。
他的手指弹动了一下,勉力撕开一线眼皮,视线所及之处,全是黑的。
于是他很快又闭上了眼睛。
这次压榨太狠,极短的时间内,易真要以狂风暴雨的架势和四个武学宗师死斗,虽然剩下那两个穿者只能算添头,这场仗的难度和强度还是超过了他过去参与过的所有对决。
说起来,现在是什么时候了
脑子还是混混沌沌的,易真艰难地抬起胳膊,想把光脑挪到自己眼前时间。
一只手不知从哪伸过来,把他的手按在原位,他的耳边亦传来声音“下午四点钟,饿不饿,想不想吃点东西”
下午四点钟,四点钟是几点
易真嘟哝“比赛”
“明天早上比第七场,别担心,”
那个声音说,“你可以准时参赛的。”
易真迷迷糊糊地说“行。”
他的意识和人间失联了一会,忽然一个炸雷从脑海中轰上来,将他全身炸得一个激灵。
行,行个屁
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比第三场的时候,现在你跟我说明天早上比第七场了我睡过去三场比赛,我还没被淘汰吗
“夭寿了我靠”
易真头发蓬乱,慌慌张张地撑着起伏的地方爬起来,“七七场我”
他的声音消失在睁眼以后。
容鸿雪斜靠在他身边,一手拿着本表皮泛黄的古董,另一只手把他揽在怀里,他滚起来得急切,因此那只手也始料不及地从肩头滑到了腰间。
至于他“撑着起伏的地方爬起来”
,那“起伏的地方”
,原来是对方波澜壮阔的胸肌摸起来其实蛮有弹性的,但不难想象它们发力就能夹碎核桃的场景。
易真张了张嘴“我”
午后慵懒的阳光从清澈如水晶的落地窗外洒入室内,将容鸿雪苍白的皮肤也映出了近乎温暖的感觉,他暗绿色的瞳孔不再幽深,而是折射着细碎灿烂的波光。
容鸿雪“你”
易真“我我怎么睡在你身上我睡了多久了,比赛呢”
容鸿雪想了想,说“你的问题有点多,我该回答哪一个”
易真“全部。”
“好吧,”
容鸿雪放下左手的,和易真对视,“你睡在我身上,因为你当时倒在我身上。
你睡了二十七个小时。
你的队友去比赛了,他们已经赢了三场,没什么大问题,至于你的身体,对外的统一说辞是你被阿什泰尔打出来的内伤一直没有好全,这次突然复发了,所以你的队友可以顶替你上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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